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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了……什麼意思?是指離開一段時間再回來,還是另外一種再也不可能回來的離開……,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後者了。我靜靜地扒著飯,啃著我最愛的滷蛋。誰都沒有說話,感覺這頓飯變難吃了……。

    暱說話雖然小聲而且慢半拍,但不會給人一種退縮懦弱的感覺,而是正在思考怎麼說比較恰當的感覺。他看起來冷漠,但是並不冷,有種安靜、成熟的溫柔感,讓人覺得安心……,我這樣說好像怪怪的?!我沒有要出櫃、我也沒有那方面的…………,咳,總之是個不錯的人。

    不知不覺這頓飯吃完了,大家啃完了滷蛋和海帶,不過海帶是暱吃最多,似乎很喜歡吃。

    「你很喜歡海帶啊?」

    「…嗯。」

    然後他就默默收起碗筷弄去廚房,蘇妮跟在後面說要幫忙洗碗。這下客廳就只剩我跟兄弟了……。鐘刻他手撐頭斜眼望著半開放式的廚房,順著他的視線我也望著。暱脫下了斷指手套後捲起了左手袖子,因為距離關係他手上的那些傷痕並不明顯,並不嚇人,但是在他旁邊的蘇妮,看到手臂後雖然沒有多大反應,但感覺她不忍地撇過頭不看。

    所以我覺得暱的左手臂……是非常怵目驚心的。

    趴在桌上,眼皮越來越重,但是吃飽就睡……,我又不是豬。努力把眼睛撐到最大,然後四面八方轉著,我轉我轉我轉轉轉!

    「…嫌眼睛欠戳是嗎?」鐘刻惡狠狠瞪了過來,還不屑地嘖了一聲。

    「我的眼睛才不欠戳!」從桌面爬了起來,我把我的包包抱上桌,拍鬆了之後頭側著趴,看著廚房裡準備出來的兩人。「兄弟,你會好奇暱的手臂嗎?那些傷痕。」頓了一下,我說出想問很久的問題:

    「你不覺得蘇妮認識很多奇怪的人嗎?而且基本上都知道你的『名字』。」

    「嗯。」他默默靜了兩秒,「你想說什麼?你應該沒有把話全部講出來吧?」

    嗯真不愧是兄弟,一聽就知道我話中有話!

    一開始遇到的妖貓,明明沒碰過我們卻知道鐘刻在找時鐘,也知道他的名字。至於孤楓……雖然不確定他知不知道,但既然蘇妮認識,那應該是知道的(?)。暱的話……他跟孤楓有些相像,但比較高,而且也知道鐘刻……。

    「會不會跟你的時鐘有關?」將想法一五一十的說出,我覺得,這一些人可能會跟時鐘有關。

    鐘刻正想回答卻瞥到他們兩人回來,便把要講的話吞回肚子,改問:「暱,你手上的疤是怎麼回事?蘇妮,妳知道嗎?」

    他們兩人愣住,似乎兄弟的問題有些直接。我看著他們,蘇妮表情變化許多,而暱沒什麼變依舊那張面攤臉,不過像是在思考。蘇妮眼睛一直打轉,像是在躲避兄弟質問的視線一樣,手指不斷在身後扭著。從我這個角度看得到。

    「…手臂的疤痕,跟蘇妮無關。」

    「我……呃、算知道……吧。」她說著就看向我,扭起的眉毛顯出了她的緊張。那雙櫻花般瞳孔的眼神像是在說:不要讓他問了!

 

    哥哥!

 

    腦內忽然浮現小時候莉蕪因為做錯事不承認,站在老爸面前回頭看著我求救的場景……。抬起頭,看著蘇妮,為什麼會這麼像呢?

    「兄弟啊……你問問題的方式太兇了吧~?」

    拍拍他的手臂示意,兄弟抿了抿嘴,惡狠狠地瞪我一眼之後繼續說話。「暱,你知道時鐘的事情嗎?」

    蘇妮聽到時鐘時打了個寒顫,抖著脖子抬頭望向還沒回答的暱,然後瞥向鐘刻,眼神晃了許久才又瞥向我。我挑眉,搞不懂蘇妮要我做什麼。對看了好幾秒之後,蘇妮嘆氣撇頭。……等等為什麼要這樣啊啊啊,我有那麼沒用嗎!?呃好像不是這個問題……,好啦蘇妮其實是在叫我阻止鐘刻不要讓他問了,但我也想知道所以就沒阻止了。

    暱思考了很久,才默默開口,「…知道。你身上有兩把指針,其餘的被『偽戎』收走了。」頓了頓,他對上兄弟的視線,「…你,是『主人翁』。」

    ——?什麼主人翁?

    全場氣氛瞬間收縮得要人命,兄弟看著暱表情複雜,不過還是疑惑較多。蘇妮咬著下唇盯著地板,神色比當事人鐘刻還複雜。

    「…我,可以看指針嗎?」忽然,暱弱弱地問了一句,感覺是出於自身好奇而不是有人交代。

    兄弟看著我,像是把這個決定交給我一樣。我扯了扯嘴角,表示這決定不能給我選,結果兄弟用嘴型說了句真沒用之後翻我白眼……,到底啦指針是你的問我幹麻啦喔喔喔。

    「格蘭亞,包拿來。」兄弟伸手討我的包包,我乖乖交了出去。沒辦法嘛,兄弟不喜歡隨身帶包包,所以東西都丟我這兒,……不忍說蠻重的。

    他翻翻翻,終於翻出屬於他指針的水晶球。兄弟左手拿著水晶球,輕拋了一下之後水晶球散出柔和的光芒,光芒緩緩變成了指針的形狀,光芒退去,只剩下兩把一長一短的指針被鐘刻握在手上。分針長85公分,時針長40公分,原本的時鐘直徑兩公尺。

    指針上有大小數量不一的圓圈,但不失帥氣及平靜。

    暱接過那兩把指針,非常小心翼翼地捧著看。他指尖慢慢滑過指針的針身,像是在感覺是否壞了沒。暱看了好幾個分鐘,才慢吞吞地把指針還給兄弟。

    「…做工精細。」暱說出感言。

    兄弟點點頭,瞥了我一眼,「他老爸做的。」

    哼哼!我家那位老爸可是時鐘專家呢!修鐘做鐘都是他的強項,兄弟的那個兩公尺大鐘就是出自我老爸巧手!!

    「嘿嘿,老爸超強的。」搔搔頭,我苦笑,畢竟,想再看他做鐘是不可能的……。

    蘇妮驚嘆著,「那格蘭亞你會修嗎?」她用著你一定會的眼神期待著……。

    我噗地一聲笑了出來,「我不會啦~我對武器比較在行啦~」蘇妮不可置信地看我,懷疑的眼神似乎要把我刺穿。「問兄弟看看,他是專業修車人員,應該懂得吧?」

    「怎麼可能懂,兩個不同的東西。」兄弟無奈翻白眼。

    我嘟嘴正要回嘴,卻聽見暱弱弱地問道:

    「…時間不晚了,你們要住下來嗎?…還是回去?」

    時間晚了?我看了看壁爐上的小型時鐘……,嗯,確實不晚了,那……,「我們住下來!!兄弟你說好不好?蘇妮ok的吧~!」

    「不好。」兄弟一秒回絕。

    蘇妮先是愣了一下才點頭說好,然後看向暱,「我們睡哪?」她瞥向兩間臥房門,覺得怎樣都不夠。

    「……」暱靜默了一會兒,遲疑道:「…妳要睡摩娜的房間嗎?鐘刻他們要睡我房間也可以,我睡客廳就行。」歪了腦袋,暱似乎覺得這樣可行。

    我嘿嘿笑,所有人都無視兄弟的拒絕嘿嘿。「可是,我們睡你房間不太好吧?你是主人耶。我們在客廳打地鋪就好了~蘇妮妳呢?」

    「我……我、我睡這邊的沙發……」蘇妮指了指一旁的三人椅子,「可以吧?」

    我下意識地看向靠左邊的臥房,暱所說的摩娜,是不是已經去世了?感覺已經去世有段時間了,因為這間屋子並沒有屬於女生的氛圍(蘇妮先放旁邊不列入),應該說屬於那個女生的氛圍已經漸漸消失,但是還淡淡地有著一點感覺。只剩下暱一個人的安靜還有溫柔……。

 

    滴答滴答滴答……。

    腦袋裡的滴答聲不斷敲著,皺眉之後扯了扯蓋在身上的毛毯,我下意識縮了縮頭,把頭埋進枕頭裡,希望因此可以讓聲音停止。

    滴、答、滴、答、滴、答……。

    ……還是沒有停止…而且感覺還變慢了?腦內的聲音從沒停止過,一直以來都是響著的。外界的聲音會讓它聽起來感覺小聲,但實際上是沒有變的,到了夜晚、夜深人靜,那聲音就不斷的侵蝕著心理,真叫人難受。

    無聲地嘆了口氣,我推開毛毯坐了起來順手扒了扒有些亂的頭髮。偏頭一看,發現兄弟睡得正熟,往後看去,蘇妮睡在那張三人椅上,櫻花髮色般的長髮放了下來跟著壁爐裡的火光閃耀著。蘇妮的長髮與印象中莉蕪的頭髮重疊一樣,根本看不出差異……有時候不禁會想:莉蕪回來了?——她真的不是莉蕪嗎?……為什麼不是莉蕪……

    「——!?」猛地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坐在那三人椅旁邊,一手玩著蘇妮的髮尾一手撐頭望著她。……為什麼會這樣呢?總是把莉蕪和蘇妮重疊,明明是完全不同個人……。又嘆了口氣,撐起身順手拿了自己的隨身包,到剛剛吃飯的桌子坐下。翻出了筆記本和一隻筆,準備記帳。

    筆記本上一堆的武器名稱及金額,看得我眼花撩亂,但沒辦法嘛,工作咩。轉了轉筆,我寫了些今天交易的武器名稱及數量,接著撇頭,視線落在那架書櫃上。我望著那些書,有些出神。

    腦內的滴答聲沒有停斷過,依舊敲響著,這讓我想到小時候在自家鐘錶店裡跟莉蕪看著自家老爸認真地修理壞掉的鐘。想著思緒忽然跳到蘇妮身上,她小時候在哪呢?小時候跟莉蕪長得一樣嗎?……啊對了,蘇妮的水晶球有些快壞了,得換個,水晶球壞了裡面的東西就拿不出來了……。上次給鐘刻的匕首好像也得換了,似乎也有3年左右了,可是很少見他拿出來用過……印象中還蠻新的……

    「唔嗯……」睡意漸漸湧了上來,我揉揉眼睛,想睡了。慢慢闔上筆記本,收進包裡,我意識模糊地走向我的地舖卻好像不小心踢到鐘刻的手掌………

    「…?」他半睜著眼,草草瞪了我一眼:「不會看路啊?」

    兄弟因為剛開口的緣故,聲音有些低沉沙啞,還有點粗糙……。我陪笑著點點頭,爬回了自己的被窩,聽著那即使習慣了依舊不想聽的滴答聲,把自己包得緊緊地,閉上眼睛睡覺……。

    淺淺的意識之中,似乎感覺心中有些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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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就是暱&摩娜的閃場面啦Ow<((滾

不忍說他們很曖昧(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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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灰茶包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