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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暱揮著手,看他們走入通往鎮上的小路後,站在門口發呆了會兒,才進屋。

    收拾被舖,放回原本的位置。之後進了臥室換下睡衣,暱的皮膚偏白,但還不到病態白。右手臂完全沒有任何傷疤,跟左手臂相差甚遠,左臂的傷疤長短不一,傷痕的顏色有深有淺,左手背的烙印讓人覺得不妙,但暱似乎不把它當一回事。肚子上若隱若現的腹肌,有幾條疤,但都沒有左臂的來得嚴重。

    套好衣服,暱看著自己床邊矮桌上的紅色全罩式耳機。似乎看了好幾分鐘,他才伸手將那耳機拿在手上。轉出臥室停在客廳,將耳機放在門邊的那個桌上,自己進了廚房為自己烤了片吐司,也順便倒了杯牛奶。

    「叮!」麵包機提示音響起,似乎提醒著主人,吐司好了。暱站在半開放式的廚房邊上,慢慢啃掉了吐司,喝光了牛奶,靠在邊上發了會呆,才收拾東西。

    木屋內無聲地安靜,壁爐上的時鐘滴答聲被突顯了出來,一聲一下非常的清楚,外面偶爾傳來微風和一些鳥鳴,讓木屋裡的聲音不再單調。暱拉開了桌子旁的椅子,右手食指輕敲耳機,望著外面被陽光照耀的草地。一切都像是沉寂的畫像,有顏色卻感覺不到生氣、有動作卻不覺得存在,彷彿被遺忘了。

    他海藍般的眼瞳,映著外面的景,有些清澈。過了半晌,他忽然轉頭看著門邊的掛衣架。上面依舊掛著昨天掛上去的自己的外套。暱遲疑地站起來到掛衣架前,拿起外套就穿上。沒有扣上扣子也沒繫上腰帶。任腰帶垂掛在兩旁,暱翻找口袋有沒有錢包,噢,找到了在右口袋。

    把桌上的耳機戴上,看著手似乎覺得少了些什麼,接著慢慢摸去自己的臥室,在矮桌上的檯燈下方找到了播放器。把耳機線插入播放器,看著黑底藍字的螢幕選歌,最後選了一首自己最愛、最珍惜,只有吉他當伴的歌曲,按下播放。

    聽著,暱悠轉出了木屋玄關,鎖上後走了一小段草皮後轉入森林小徑。

    木屋位於鎮旁的山腰上,每次只要買東西都得走30分鐘以上的路程才會到鎮上。

    此時接近中午,位置略高的太陽從頭頂撒下陽光,透過無數的樹葉與樹葉間的縫隙,組成了無數個、像是給天使走的光梯。邊走邊望著森林景象,腦內慢慢浮起關於她的景象。她踩著、跳著,像個小孩一般走跳在小徑上,不時回頭看他跟上沒,然後給他一個陽光笑容。跟在記憶後面,暱跟著她到了鎮上,到了她常常光顧的簡餐店,點了她常常幫自己點的餐點。

  在等餐點上來的時間裡,暱摘下耳機讓耳機掛在脖子上。店裡輕輕的柔和樂曲,緩慢地流瀉,彷彿被包圍著,偶爾傳來的餐具碰撞聲,為寧靜的空間加了些生氣,大片的落地窗外是被正午太陽照亮的街區,與店內柔祥的燈光截然不同。收回目光,他看著對面的空椅子,她總是在上餐點之前嘰嘰喳喳地說著各種事情,總是說著下次想去哪、下次要做什麼……。

    看著對面的空椅子,好安靜。

    無論外面的街道多麼吵雜,還是覺得很安靜,安靜很久了,很久沒聽到她聲音了。

    餐點來了。橢圓的白盤子的正中間放著一個黑色的小巧圓型蛋糕,蛋糕旁椅著一片白色的餅乾。輕啃著小餅乾,暱望著窗外,腦內忽然想起她常常在這家店說的話。

 

    「總覺得你很適合這種小蛋糕呢!」

 

    小餅乾有點苦味,但也不算太苦。小蛋糕很甜膩,但總會想再吃一口。嚼著口中的蛋糕,暱看著老闆拉開空椅子,坐下來望著自己:「每次都點這個吃,不膩啊?」

    「…不會。」然後頓了幾秒,「…因為是她點的。」

    「……」老闆沒說話,轉頭望著自家吧台,「她離開多久了?」

    輕輕放下叉子,眼臉垂下,「…半年了吧。」

    「有去看過她嗎?」

    沒有回應。

    老闆嘆了口氣,「去看看吧,店裡小姑娘都替你傷心了。老闆娘也是。」

    「老闆娘給你包了一束店門前長得最好的滿天星,帶著去吧。」

    說著,看到老闆娘放了一束滿天星在桌上。「不要忘記了噢。」

    咬著蛋糕,暱低著頭,看不到表情。

    「…好。」

 

    抱著那束滿天星,暱站在被午後太陽斜照的墓園入口。入口兩旁的巨大人形石像,都蜷曲著雙腿,把頭埋在雙膝之間,身後展著快脫落的巨大翅膀。陽光為這兩尊石像添了一些柔和,不讓它們看起來像是死亡在那兒的人們。墓園就算沐浴在午後陽光下,卻依舊是那死冰冰的冷灰色,讓暱胸前的那束滿天星成了異常鮮豔的存在。

    踩著墓園內的灰色石磚走道,兩旁是個別的墓,有的長滿雜草,有的卻有些乾淨。踏上石階,持續往上走著,不知道走了幾十個階,暱拐進左邊的走道,回想著當初,沿著一個一個的墓,一個一個看著,直到第十一個墓,他停住腳步,有些發楞地盯著那墓。

    眼底閃過無數的波瀾,也閃過了那像有似無的淚水。他緩緩地蹲下,抱在胸前的滿天星,被他輕輕地放在墓前。暱蹲改跪,單膝跪地,一張面攤臉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但那雙眼瞳,盡是心痛與不捨…還有思念。

    下意識咬了下唇,他低頭,藍色的瀏海蓋住了面容,略長的挑染銀灰色側髮,被微風吹了微微飄飛。雙手微抖著上墓的兩邊,頭也跟著靠了上去。過了些許,一道像是淚水的液體沿著他臉龐滑了下來,他輕聲道:

    「…摩娜,我想妳。」

 

    微風依舊輕吹著,太陽依舊斜照著,他卻不如以往的面攤,輕聲哭泣著。

    記憶中的她,總是笑著,即使到了最後,也依舊掛著笑容。總是跳著跑來奔去,到最後只能坐在定點無法自行移動。

    為什麼要笑著呢?明明就很痛苦。

 

    「為什麼不笑呢?」

 

    「都是活著,那就讓自己開心點吧。」

 

    回憶裡,她笑著,伸手摸向他的臉龐:

 

    「不要不開心齁。」

 

    無聲哭泣,不會有人注意,也不值得注意,就像十六年前一樣。不管如何的大哭大喊都不會有人過來。

 

    除了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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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嘿嘿///////

第十八篇出來了ˊ艸ˋ~~~~

暱的場合可能會打很多(抹臉

然後暱x摩娜真的很虐啊QAQ(((遭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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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鐘響 摩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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