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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年前。

    橘紅的夕陽斜照著滿滿生氣地斐洛城,把一排房子的影子拉得老長。一群男孩在城口處玩鬧著,小小版的暱也在其中。

    「欸快點啦,太陽都快下山了!」

    小小暱揮著手,招呼後面的小夥伴們跟上,雖然催促著但卻有著笑意。一群小朋友就這麼湧了上來,邊打邊鬧地歡散各自回家。

    跟最後一個朋友說再見後,小小暱就跑跳著地上的石磚跑到自家門口前幾公尺,結果就看到弟弟在家門前想哭又沒哭、雙手抓著衣服下襬,張望著似乎在等待救星。疑惑了一會兒,也就沒管那麼多向著自家弟弟跑去,順便拍肩:「孤楓,好了啦,怎麼站在外面?走走,進去喇。」

    弟弟──孤楓,睜著淚眼汪汪跟哥哥相同的藍眼,抽抽搭搭地說:「媽媽說……沒、沒看到哥哥……就、就不准進去……」

    有些無奈,自己在外面玩,弟弟不知道在哪又惹到媽媽了……。推開門,拉著孤楓,順著問:「……你又做了甚麼惹媽媽生氣啊…」雖然這發生過很多次了……

    「我、我想幫忙擦盤子……可是盤子被我摔掉了嗚……」說著,就看到可愛的孤楓,大滴大滴地著掉眼淚……,小小暱嘆氣,怎麼我的弟弟那麼愛哭啊……。

    「暱──!」忽然一聲劃破兩人耳膜的怒吼從廚房傳來,「跑哪去了你!」

    下意識縮了縮肩膀,小小暱含糊不清地念著:唔、慘了。

 

    某天。

    下午時分,小小暱跟著一群小夥伴們在離家不遠的廣場上玩著跳格子。

    廣場上格子的線已經有些模糊,某個小夥伴提議在畫個新的格子,其他夥伴立刻風風火火地尖聲叫著好,吵吵鬧鬧地找來了可以畫線的石頭,跟在舊格子的旁邊,照著畫出了相差不遠的新格子,小小暱和那群小夥伴開心的叫著,一群小男生的分貝可以高得嚇人,逼得意旁在涼椅上睡午覺的老爺爺起身罵了幾句,接著又倒回去睡了。

    「我先跳囉!」降低了音量,暱說著就衝上去跳跳跳,跳到最後一格快要成功時,冷不防地看到一位不屬於這座城的橘髮青年站在格子側邊望著。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暱最後跳得並不成功,反而差點摔跤。

    那群小夥伴立刻衝上去笑著,打打鬧鬧中又推出了一個勇士跳格子。

    暱推完那個小勇士,好奇地回頭,卻沒有看到那名神秘的橘髮青年。疑惑地四處望望,看到他倚在陽光照不到的巷子裡,完全沒有任何動作,感覺連點溫度都沒有。哆嗦了一陣身體,暱不敢再多看他一眼,因為總覺得他怪怪的。

    不知道玩了幾回,直到太陽西下,艷麗的橘紅夕陽懶散地撒在斐洛城上。向其他夥伴們道了再見,暱就踩著自己被拉長的影子向家走去。

   「呦。」

    有人出聲叫住了暱,暱遲疑地回頭,這聲音自己並不認識。

    下午看到的那位橘髮青年,此時背著夕陽站在自己後方,強烈的陰影使人看不清表情。「你是暱吧?」他貌似歪了頭,但語氣有些確定。「你可不可以帶我去你家呢?我是你父親認識的人。」

    爸爸?暱歪頭,爸爸給暱的印象就是非常高,比媽媽還要高很多,而且很精明的感覺……,不過既然是爸爸認識的,應該不會怎樣吧?

    答了聲好,帶著他一同走在回家路上。

    「暱,等下啊……你得跟我回去典羯亞古城唷。」

    「為什麼?」

    「因為這是……」他頓了頓,似笑非笑地說:「你父親所要負的責任。」

    什麼意思?想問,卻憋在心裡麼問。暱對他依舊有防備,一路上基本上沒主動說過一句話。暱不時用眼角餘光打量他,發現這名青年跟本就沒有任何的細微表情,他的周圍總飛著為數不多的白色燕尾蝶。

    到了家門口,青年將暱擋在身後,敲了三下門。

    暱看著母親推開門,一臉困惑地看著青年問了你是誰,那名神秘的橘髮青年,勾起奸笑的嘴角道出了話語:「我是誰並不重要。」

    「我把暱帶走囉。」

    母親像是想起什麼一般地瞪大雙眼、手一橫揮吼著不准,突如其來的大吼使得暱害怕地瞪大雙眼,不明白地張望對峙著的兩人。

    「為什麼要帶走暱啊——!?」母親伸出手,想把孩子拉回來。

    「哎呀呀……」青年把暱推到身後,勾著讓人不舒服的嘴角這麼說著:「妳知道,妳先生的哥哥啊,用妳先生的名字……」

    「進行了器官買賣哦。」

    「他買了兩個器官哦。」

    聽著話語,消化著語言,在母親後方的孤楓探頭,不解地睜著眼睛想要解釋。

    母親心急了,丈夫這幾個月連續出遠門,難不成是在躲這個事情嗎!?,「既然你知道是我先生的哥哥買的,為什麼不去找他啊!?」怒吼,明明就是他買的,為何要找到這裡來呢?

    「沒辦法嘛……他填的是妳先生的名字啊。」接著,他轉頭對著躲在母親後面的孤楓。

    「兩年後,就輪到你了唷。」

    橘髮青年緩緩將門關上,不管暱的疑惑逕自邁步。「我是偽戎,你不必太記得我。」他忽然道出自己的名字,讓跟在後面的暱有些不知所措。

    「偽…戎?」

    「是啊。」

    背對著夕陽,強烈的陰影讓人沒辦法辨識表情,暱疑惑地跟在旁邊,跟著偽戎進了夕陽照不到的城外森林。

 

    暱的藍色眼瞳,盯著窗戶上自己的倒影。外面已變成漆黑的夜,只能看見一些些的小燈火。偽戎坐在一旁,雙手插在口袋裡,頭微微垂著,橘色瀏海依舊蓋著他雙眼,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想事情。

    暱回頭,看到原本飛舞著的燕尾蝶,此時正安靜地停在偽戎肩上。

    「偽戎?」暱戳戳他的手臂,「我們要去哪?做什麼呀?」望了一眼車廂內的時鐘,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感覺要去的地方,還要很久才會到。

    偽戎沒有任何動作,只講了話而已,「睡覺吧,醒來就到了。」

    「唔……噢。」聽話,暱靠著椅背閉上眼睛。

    希望那邊是個好地方。

 

    睡夢中,暱感覺到有人將自己抱了起來,走了很長一段路,而且走了很多的樓梯。最後那個人將暱輕輕地放在冰冷的地上,無聲地關上門離去。

    想清醒,卻不知道為何不想睜眼面對不知道的現實。

    地板,異常地冷。暱縮起四肢,緊緊抱著身軀,弓著身體,瑟縮著。

    門,再次被打了開來,聽到一個細微的腳步聲,腳步越過暱到了裡面的牆邊,聽到他靠上牆壁,還有衣物的摩擦聲之後,就沒有聲音了

    「——?」睜開視線模糊的雙眼,眨了幾次之後才看清這裡的景色。灰白的牆壁,天花板上是微弱的日光燈。

    「醒了嗎?」忽然有道聲音冒了出來,暱轉頭向聲音的地方,看到了一個人……、不,那是…龍?

    他靠在牆上,墨綠色的頭髮有些長,但整齊且有形的披散在肩上。令人注目的是他頭上的一對犄角,跟頭髮相去不遠的墨綠,讓人覺得,他並不是人。寬大的袖子蓋著他抱胸的雙手,他的黃綠色眼瞳,居高臨下地看著暱。「醒了就站起來。」

    腦袋運轉的似乎有些慢,等到理解完他的話語,暱已經被數十條的墨綠藤蔓拉起。「……?」腳掌踩在冰冷地板,瞬間竄上的冰寒讓腦袋瞬間一醒。「……偽戎呢?」聲音是顫抖的,雙腳也有些打顫,眼前的人,只是維持著一樣的姿勢冷眼觀望著表演一樣。

    「他,只是個道具而已。」

    「我是索裁,請記住我的名字。」

    他——索裁,放下雙手,踏著一樣的速率站到還不清楚怎麼回事的男孩前,「遊戲,前置作業開始。」

    「想害怕就害怕吧,想大哭就大哭吧,想逃離就拚盡全力尋找出口吧,想做什麼就盡力吧。」

    「但是遊戲開始前,不允許死亡的唷。」

    他勾起不明顯的笑,手袖一甩,離開時還順便帶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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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恩

這篇拖得有點久了恩((遭打

說真的我卡文了TAT

暱這邊小時候我卡文卡得好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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